新疆,简称“新”,首府乌鲁木齐市,位于亚欧大陆腹地。自古以来,新疆地区一直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和悠久的历史。西汉神爵二年(公元前60年),西汉在乌垒(今轮台县境内)设立西域都护府,标志着新疆地区正式纳入中国版图。新疆的地理位置独特,陆地边境线长达5600多公里,面积达166.49万平方公里,是中国五个少数民族自治区之一。作为国家面积最大的省级行政区,新疆约占国土总面积的六分之一,相当于十五个江苏省。
众所周知,李芗垣先生创办了陕西秦中书局和第一份官报《秦中书局汇报》、三江师范学堂(今南京大学)和江西铁路等。但鲜为人知的是,芗垣先生在保疆建疆方面也立下过汗马之劳。在清末期,关于保疆弃疆的问题上,由于财力不济,清廷曾左右难顾,在决策上亦摇摆不定,出现了“塞防“与”海防“之争。为了保住西域这片土地,晚清的左文襄、刘襄勤、魏午庄、李芗垣等大吏握筹布画。其中,芗垣先生在光绪十一年(1885)任武昌知府时,因协办新疆饷而保举赏加道衔。另在光绪二十四年(1898),芗垣先生任陕西布政使、巡抚等职时,督办过新甘转运局兼制造等事,为边陲新疆的后勤保障做出了重要贡献。
光绪二十五年(1899),芗垣先生为魏光焘(午庄)所撰《戡定新疆记》一书作序:
窃尝论天下大势,三代以前中国众建诸侯,外国亦各有君长,不相统摄,浑穆相安。自秦皇以天下为一姓,而冒顿亦统一诸胡,天地气运至此一变。此后或分或合,悉为敌国,而相吞势成,中国防边之事遂历数千年而不可稍弛。善乎!孙樵之论边事,其言将帅即汉人州郡可任之说,其言士卒即汉人边县制敌之说,大约边事之论居多,其要领莫能外是也。今日新疆底定,设立郡县,悉本此意。所以绥服异族者在此,所以防御外夷者亦在此,其所系顾不重哉![1]然而郭舜请辞康居,杜钦论绝罽宾,皆以为无益之举。班史亦云:“天地界绝,自为一区。种类众多,不能统一。”故建武中,西域十八国遣子入侍,愿得都护。天子以中国初定,北边未服,一切还其侍子。其后班超虽以此立功,而叛服不常。有明哈密之役,徒费经营,终无成效。迨至我朝,武功卓越,遂取而有之。不惟隶乎象胥,亦且归于职方。盖今昔事势各殊,天与不取,反受其殃。故版图开拓二万余里,诚应天顺人之举也。后虽小有变故,旋起旋平。至同治初元,回逆乘我内难未靖,构衅倡乱,几于全疆皆失。左文襄奉命视师,刘襄勤副之,所向无敌。统天山南北,以次戡定。并奏置行省,设郡县为经久计。今陕西巡抚邵阳魏公首开藩其地,一切规制逐加厘定,始臻美备。因纂《戡定新疆记》一书,有棻受读一过乃作而言曰:边疆有必争之地,不可失也。
唐之边臣筑三城于河外,置烽堠于八百,更回纥、土蕃之乱,朔方长为中国所有。明自英宗以来,辍东卫以就延绥,遂以此失朔方。太祖以大宁为重镇,成祖以与兀良哈,遂使辽东宣府声援断绝。汉武帝得朔方而弃造阳以北,论者犹谓失策。王安石议弃雁门外五百里,太原之陷无不归咎焉。此可见大局所关,尺土必争,非贪地也。新疆之役,我高宗排众论而取之,为西土筹奠安,为国家计长久。当时能喻其远谋者尚鲜,何怪文襄督师之日,复群起而倡弃地之议?使非文襄抗疏力争,朝廷知人善任,则新疆今日已非我有。彼时尚不见其害,乃者西夷东岛迭起争衡,若兵轮腾焰于海中,虏马长驱于陇右,天下事尚可问耶?识者见机于事先,攘臂相争之日,鲜不目为多事。孰知共效竟至旋乾转坤,震耀千古,后之人未尝不叹当日悠悠之口无当事机,然已晚矣。古今世局大率类此,可胜慨哉!今日时事之棘尤甚于昔,犹幸前此雄图宝为自强之本,朝廷得新疆以屏蔽西陲,关陇数千里屹然自成要区。海氛虽恶,一旦率三秦之众卷甲东趋,真有建瓴莫御之势,匪仅聊固吾圉,以之鞭挞四夷,称雄五大洲不难矣。是书成使海内豪杰读之而奋然兴起,官斯土者亦得循途守辙,藉免陨越之虞,是则中丞之功,上与圣君贤相维持久远之心,若合符节,有棻盖不胜鼓舞,翘企之至云。
文中述到:“盖今昔事势各殊,天与不取,反受其殃。故版图开拓二万余里,诚应天顺人之举也。”、“朝廷得新疆以屏蔽西陲,关陇数千里屹然自成要区。海氛虽恶,一旦率三秦之众卷甲东趋,真有建瓴莫御之势,匪仅聊固吾圉,以之鞭挞四夷,称雄五大洲不难矣。”,以及“汉武帝得朔方而弃造阳以北,论者犹谓失策。王安石议弃雁门外五百里,太原之陷无不归咎焉。此可见大局所关,尺土必争,非贪地也。” 可见,芗垣先生详细分析新疆得失的利与弊,强调塞防之重要性以及与海疆并重之策略。
在刘增合的《晚清保疆的军费运筹》一文中也讲到:“第三种认识与前两种有质的区别,简言之即放弃新疆经略大计。内而醇亲王奕譞、刑部尚书崇实, 外而直隶总督李鸿章等倾向于此。李鸿章奏请中止收复新疆行动,建议仿照朝鲜、越南藩属国形式处理新疆问题,‘伊犁、乌鲁木齐、喀什噶尔等回酋,准其自为部落;如云贵粤蜀之苗瑶土司、越南、朝鲜之略奉正朔可矣。’这一弃疆主张深深触痛了边陲将帅。多年后,陕西藩司李有棻仍愤懑不已:‘何怪文襄督师之日,复群起而倡弃地之议? 使非文襄抗疏力争,朝廷知人善任,则新疆今日已非我有!’光绪六年,清政府派曾纪泽与俄国谈判收复伊犁,李鸿章仍批评嫡系名将刘铭传‘盲目’跟随举朝官员支持收复伊犁。李氏亲信翰林院侍读张佩纶奏请筹划东征日本行动,也有减西饷益淮饷的企图,清政府对此持谨慎态度,对于李氏扩张淮饷的企图,江西巡抚刘坤一谓其空谈不实。”
光绪二十八年(1902)四月,在籍二品顶戴前陕西布政使、护理巡抚芗垣先生,因丁母忧守制完毕,进京觐见。根据《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记载,芗垣先生因新疆协饷案被加封头品顶戴,成为了清朝的崇极品官员。此外,奉旨补授江宁藩司(时任江督刘岘庄九月薨,由芗垣先生护理)。
如今,新疆在百余年的发展过程中,已探明和开发了诸多自然资源,如石油、天然气、煤炭、铁矿等。此外,新疆还拥有独特的地理景观,如天山、昆仑山、塔里木河等。这些自然景观和资源为新疆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吸引了世人的目光。随着国家对西部地区的重点扶持和开发,以及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入推进,新疆将迎来更多的发展机遇。此时,我们追忆晚清“塞防派”在保疆建疆等方面的见解和作为,芗垣先生是我们不应忘记的一位。
[1] 新疆即古西域,汉由浑邪降而得敦煌以内,故郡县直接玉门。日逐降而得敦煌以外,故都护可治乌垒